她頓時間有種絕望的感覺,
如果這是在作夢肯定是個惡夢。
冰涼的手背壓著緊閉的雙眼,這麼做一方面是不想那麼快面對現實,再方面可以順便擋住窗外投射進來的晨光。
但腰上的真實感卻逼她不得不認清現在的狀況。
她,莉莎.霍克愛,現年二十五歲,職業是軍人,階級中尉隸屬於中央司令部,從小到大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但現在卻衣衫不整──如果只穿貼身內衣跟一件不合身襯衫叫有穿的話──躺在某個男人的床上,並且那個男人上半身如她預期卻不如她希望的赤裸。
假如那個男人是隨便什麼路人甲乙丙或許她還高興些,因為她大可以一槍斃了他後再自我催眠說這不過是個愚蠢的夢境。
但十分不幸的那個男人不僅是她熟識的人還很該死的剛好就是她頂頭上司羅伊.馬斯坦古。
在第五次確認沒有認錯人之後,霍克愛此刻更想斃的或許是自己。
手背漸漸下滑,她強迫自己聚焦在天花板的一道裂痕上,開始回憶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在他家過夜甚至睡同一張床並且還讓自己穿成這副德性!
但無論她怎麼回想記憶永遠只停頓在與蕾貝卡坐在酒吧上喝著雞尾酒加聊些近日的生活……
然後呢……然後呢!?不管她怎麼絞盡腦汁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她一點頭緒也沒有,記憶裡最後一次看到馬斯坦古應該是在辦公室,然後最後一句話還是什麼「沒有做完今天的工作請不要擅自離開」之類的。
那為什麼此時此刻自己會在這裡!?
「唉。」她輕輕嘆了口氣,非常不願意地往最壞的方向繼續想下去,先不管昨天她是怎麼出現在他家的,她這身模樣是怎麼搞的!?別說是在他家,她連只有自己在家時都不會這樣穿!而且昨晚兩人躺在床上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
霍克愛稍微側個身讓自己面對冰冷的牆壁。如果牆壁會說話就好。她如是想。
「莉莎,妳醒啦。」低沉並富有磁性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接著環在她腰上的手臂漸漸收緊,強迫她轉過身面對他,「昨晚睡得好嗎?」他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隨後便吻上她的鎖骨,留下一枚精緻的吻痕。
這一連串動作叫她來不及反應,尤其是在看到那壞心的笑容後自己的大腦早已瞬間停止思考。
最壞的狀況果然發生了。
霍克愛稍微推開馬斯坦古,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上校,我們昨天到底…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妳一點都不記得嗎?」語畢,未等對方回應馬斯坦古驀然翻身壓在霍克愛身上,「需要我示範一次給妳看嗎?親愛的莉莎。」他壞笑著。
不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為何地停住了,霍克愛看著馬斯坦古依舊帥氣的臉龐和那玩世不恭的笑霎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好撅起嘴甩頭不看他以掩飾自己泛紅的臉。
這下馬斯坦古笑得更樂了。他俯身輕舔著霍克愛小巧的耳垂,左手更是大膽地搓揉她渾圓的胸,而另一隻手也沒閒下沿著她勻稱的腿往上伸去……
霍克愛緊抓著床單,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哼氣聲,理智告訴她應該要抓起槍指著馬斯坦古的太陽穴阻止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但本能卻讓她的手抓著床單忽略就在地上的愛槍。難道就真的要這樣下去嗎?她問著自己。
呤───
鬧鈴聲瞬間把理智拉回霍克愛的腦中,她一把將準備解開她內衣扣環的馬斯坦古推開,冷冷地說:「忘了昨天的事吧上校。我們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她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往浴室快步走去。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這不過是酒精造成的意外,假裝沒發生對誰都好。她一邊將水潑到臉上一邊這麼麻醉自己。
當天早上,霍克愛比平常早半個小時進到辦公室,她認為現下自己最需要的大概就是個安靜的空間好讓她思考應該怎麼面對馬斯坦古。
但很不巧的是因為九點半要開一個很重要的軍事會議,辦公室的成員一大早就在司令部忙進忙出,完全不如霍克愛所預期的。
「中尉,這是待會開會的行程表,麻煩請過目一下。」
「會議的文件放在您桌上了,有些地方昨天稍微修改過我用紅筆圈起來了。」
「中尉這個表格我有些疑問想請教,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霍克愛才剛把大衣掛到椅背上,其他人就蜂擁而上。
完全沒有喘息的空間。她無奈地想著。
會議進行得很順利,除了某人的遲到外。
原本是要跟哈博克一起留下來整理會議室,但霍克愛以他昨天的公文有些問題要他回去修改為由自願一個人清理。她獨自收著桌上的咖啡杯,腦中依然不斷想著昨晚的事。
將杯子清洗完放回櫥櫃後她閉上眼冥想了一會。或許該打個電話給蕾貝卡。才這麼想,腳已經往公用電話區的方向走去。
「中將,不好意思耽誤您一些時間,請問蕾貝卡在嗎?」
「呦,莉莎啊。蕾貝卡休假去了,她昨天不是才到中央找妳嗎?」
「因為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想問她,不在就算了。抱歉打擾您了。」霍克愛有些失望地掛上電話,的確昨天有聽蕾貝卡說她這次休假會休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短時間內大概是找不到她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憤恨地想到。
「喔,瑪麗啊,最近好嗎?…是啊是啊,近來比較忙一些都沒空打給妳。……今晚可能沒辦法欸,工作太多恐怕要加班了。……啊妳說我的副官啊,她現在不在。…呵呵,要不然我怎麼有機會跟妳講電話。」
門內不時傳來馬斯坦古利用軍用電話與女人談天的聲音。霍克愛站在門外緊靠著牆不願開門走進去。要是平時她一定會非常生氣地走進去給馬斯坦古和那無辜的電話各一槍,但今天她卻選擇站在外面決定等他掛上電話再入內。
看來他真的打算假裝昨天什麼也沒發生。垂首,霍克愛用蒼白的手掩住顫抖的唇,內心不斷告誡自己不可以掉眼淚。莉莎.霍克愛,明明是妳自己叫他忘記昨天的事的。閉上眼,她強迫自己不要再做任何關於這件事的思考。
邁開長腳,她向射擊場走去。也許只要換個心情一切就會好了。她告訴自己。
在射擊場一耗就是一個小時,等她回到司令部大家都去吃飯了,她很高興地發現辦公室裡一個人也沒有。這大概是昨晚以來最好的一件事。
她拉開椅子打算把早上落後的進度補起來,但手才拿起第一份公文耳邊就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呦,中尉,妳怎麼沒去吃飯啊。」黑髮的人像個孩子似的晃呀晃的晃到霍克愛的身邊,臉上的笑容仍舊俊朗,「而且一個早上不見妳,跑去哪啦?」
霍克愛暗暗翻了個白眼,順便在心裡罵了句不雅的話。「屬下去射擊場練習,沒有跟您報備真是十分抱歉。」她頭也不抬的整理起公文,一副不想答理的樣子。
「喔,原來。欸中尉,妳今天早上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害我還跑到妳家去找妳。」馬斯坦古一把拉過普雷達的椅子坐下,笑容滿面地等著霍克愛的回答。
只見她忙碌的手剎那間停格,但不出兩秒又繼續工作,「我們不是說好忘記昨天的事嗎,上校。」她冷靜地答道,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不要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不對喔中尉,妳這句話犯了兩個錯誤,第一,我沒有答應妳,第二,我並不打算假裝昨天什麼也沒發生。」言訖,他再次拉開笑容。
啪。一疊公文被整齊地擺放在桌上的一個角落,霍克愛強迫自己正視馬斯坦古的黑瞳,她很快地在那澄澈的雙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上校,在這同時您也犯了兩個錯誤,第一,我們是上司和下屬,第二,我們不應該有任何踰矩的行為。」語音方落,她將眼神移開。突然他早上講電話時飛揚的聲音再次閃過腦海,讓她有一瞬間差點落下淚。
不行,至少在這裡不行。咬緊牙她忍下想哭的衝動。
就在霍克愛打算起身離開辦公室時,肩膀倏忽感到一股推力,當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被馬斯坦古壓倒在辦公桌上,原本準備掏槍的手也被他箝制住。
「上校請您放開我!」她慌張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裡驀然升起一股恐懼。「請注意自己的身份,馬斯坦古上校!」
「不要。」馬斯坦古一邊任性地說著一邊低首細吻她的眉心和額角,簡單的兩個字卻莫名地蘊含怒氣。
抓住她欲推開自己的手,他直視她明亮的紅眸,「放心,不會有人進來的,大家都去吃飯了。」不顧她的掙扎,忽而吻上那豐潤的櫻瓣,隨後便情不自禁地給了對方一個激情的熱吻。
霍克愛此時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她承認自己的確從很久以前就對馬斯坦古有好感,但為了他為了大家的目標她選擇壓抑自己的情感,平時她都盡可能跟他保持一段距離,小心翼翼地維持這層關係。而他現在突然的接近讓她不知所措,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自己,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必須快點停止。
呤呤呤───
驀然,電話聲冷不防地響起,霍克愛趁著馬斯坦古分心時用力推開他,二話不說衝出辦公室,不顧走廊上眾人的眼光往女廁快步走去。
鎖上門的同時眼淚再也無法克制地湧出,看著沾滿淚水的手,我就是用這雙手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嗎?她有些自嘲似地笑著。
冷靜了五分鐘,霍克愛擦乾眼角的淚滴,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走出那狹小的隔間。
看向鏡子中憔悴的自己,沒關係,只要避免跟他單獨相處,過幾天一切又會回復正常了。她輕聲對自己說。
霍克愛在休息時間結束前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進到辦公室時她只是一直低著頭並急步走向自己的位置,避免與馬斯坦古眼神接觸。坐下來,她專心地翻閱桌上的公文,加緊腳步想要快點跟上進度,希望儘速完成今天的工作好讓自己能在下班時間準時離開。
但不知為何的這天馬斯坦古配給她的工作特別多。一會要她到資料室找資料,一會要她重新提領早上不小心被他燒掉的公文,一會又要她抄寫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導致到了下班前五分鐘霍克愛的工作只完成三分之一。
「看來中尉今天要陪我加班囉。」馬斯坦古在說這句話時唇角明顯上揚三十度。
沒有搭腔,她只是微微側過頭,無言地瞪著他。
時針與分針夾著漂亮的六十度,已是晚上十點。辦公室裡只有霍克愛和馬斯坦古振筆疾書的聲音,其他人早在五點後紛紛離去。
雖然霍克愛平時待他們很好,是個很關心下屬的上司。見她工作做不完哈博克等人也很願意留下來幫忙,但在看到一旁馬斯坦古扭曲的表情他們都很識相地準時下班回家。畢竟火焰跟子彈比起來,前者還是略勝一籌。
而眾人眼中很體諒下屬的霍克愛也明白他們的苦處,看著大家一一向她道別她也只是微笑。
反正只要他一靠近,先給他一槍再說。她安慰自己沒有必要太緊張。
一切也如她設想的一樣美好,除了中間馬斯坦古站起身想要去廁所時霍克愛慌張地朝他開了一槍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錯。
霍克愛闔上最後一份公文,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十點十五,惡夢的一天總算結束了。她暗自在心裡鬆了口氣,收拾桌上的東西準備回家。
「喔,中尉妳要回家啦。」
慵懶的聲音傳進霍克愛的耳裡,原本打算靠上椅子的手也跟著停頓了,她有些僵硬地轉過頭看向馬斯坦古,「是的,上校。屬下今天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
「這樣啊,妳可以下班了。」馬斯坦古邊說邊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大衣,「走吧,我送妳回去。」
轟的一聲,腦袋再次失去思考能力。他他他他剛剛說了什麼!?
眼看男人靠自己越來越近,霍克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上校,時間不早了,如果您的工作已經做完請快點回家休息。」右手悄悄按住槍柄,她心裡默默盤算如果他再接近一步就拔槍。
似乎是發現霍克愛的意圖,馬斯坦古沒有繼續往前,只是用手支在桌緣緊盯著霍克愛的紅眸不放,「那可不行,時間很晚了我怎麼能讓女下屬一個人走夜路回家。」
「上校,這已經不是屬下第一天加班到這個時間了……」她窘迫地避開馬斯坦古勾人的眼神,企圖以言語讓他打消念頭。
但只見馬斯坦古溫柔地按上她欲拔槍的右手,性感的薄唇吐出叫她怎麼樣也無法反駁的話:「霍克愛中尉,這是命令不得違抗。」
一路上馬斯坦古倒也算安分,沒有說太多餘的話。而讓霍克愛感到慶幸的是他並沒有提到昨晚的事。
就這樣不知不覺兩人已走到了霍克愛的家門前,她大概從來也沒像今天一樣渴望見到門後的愛犬。
「今晚真是十分感謝您上校,如果沒有別的事恕屬下先失陪了。」霍克愛轉過身尋找大衣口袋裡的鑰匙,但卻沒有在預期的位置摸到那串冰冷的金屬。奇怪!?她開始慌張了。
並沒有在霍克愛轉過身後立即離去的男人看著她不太對勁的身影,單挑起眉有些狐疑地詢問:「怎麼了嗎?中尉?」眼神漸漸下移到她插在口袋裡遲遲未抽出的手,翕忽那深黑的瞳莫名地亮了起來,「該不會是忘了帶鑰匙吧?」
金髮人兒的背影明顯震了一下,她有些遲疑地回過頭,「應該是忘在司令部,屬下現在就回去找。請上校快回家休息吧。」
「啊,可是現在司令部的門應該已經鎖起來了,而且電源早就被切掉要找東西應該不容易吧。」馬斯坦古故作傷腦筋地搓著下巴,一面觀察著霍克愛的臉色,「可是總不能讓妳一個女人在外逗留到明天早上……」
馬斯坦古的話使霍克愛的腦部立即發出警訊,她很快便察覺出男人的計謀,於是轉身,「請上校不用費心了,屬下自己會想辦法。」
「那怎麼可以,保護下屬的人身安全是上司的責任。」語畢,馬斯坦古的笑容更加燦爛,「不如中尉妳今天委屈點來我家吧。」沒有廢話他直接拐入正題。
「不行。」霍克愛二話不說回絕了他,一滴汗珠滑過她秀麗的臉龐,警戒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要不然妳今晚打算怎麼辦?」手插胸,馬斯坦古一臉興味地看著霍克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反正這麼晚也不會有人看到妳進我家啦。」接著那張俊俏的臉再次勾起一抹魅笑,不過那笑容背後的意義霍克愛一點也不想知道。
我擔心的不是進家門前,擔心的是進家門後。馬斯坦古的笑容不知為何這時看來特別礙眼,她避開他熱切的眼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可是,如果不去他家今晚真的要露宿街頭了。她斂下眼,盯著黑色的軍靴思考,長長的睫毛悄悄掩蓋過她瞬間動搖的神情。
但像隻老狐狸般精明的馬斯坦古怎麼可能漏看那一閃而逝的表情,他繼續用那三寸不爛之舌刺激著霍克愛已有些猶豫的心。
「如果留妳一個人在外面逗留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我怎麼跟中將交代啊。」
你才是我發生意外的主因。霍克愛無言地望著馬斯坦古,雖然表面看起來十分不願意,但心裡其實非常想接受他的建議,畢竟有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可以待著為什麼還要像個無家可歸的人一樣。
半個小時過去,終於在馬斯坦古第十二次提出邀約後,霍克愛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但願今晚不要發生任何差錯……她默默在心裡祈禱。
馬斯坦古轉開門把側過身讓霍克愛進到屋裡,關上門後他迅速走到廚房倒了杯開水給霍克愛,「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霍克愛接過杯子,找了張椅子隨意坐下,環視著雖然有些凌亂但還算乾淨的男人的家。
「我去找件衣服給妳穿,妳今晚就睡我的床吧。」馬斯坦古邊說邊走進臥房,翻著衣櫃尋找適合霍克愛的衣服。
而霍克愛也跟著來到臥室,靠在門邊不再前進,「那您今天睡哪?」她怯怯地出聲,只見男人悠悠的回過頭,臉上的笑容依舊熟悉。
「當然是睡床上啊,我可不想睡沙發搞得自己腰痠背痛。」
馬斯坦古的答案讓霍克愛的腦袋一時之間轉不過來,愣了三秒才聽懂他話語裡的意思,「上校,您不是要告訴我這個家裡只有一張床吧?」
「當然只有一張啊,妳有看到其他的床嗎?」他笑的是那樣天真無邪,剛好反襯她發青的臉。
混帳。霍克愛很用力地在心裡罵了一句,「如果是這樣今晚請讓屬下睡沙發。」
「欸欸那怎麼行,紳士可不能讓女士睡在那種地方。況且……」拿起一件襯衫他含笑著走向她,「昨天都一起睡了一個晚上。」
緊鎖的眉顫動了一下,看著上司帶笑的臉莫名的覺得煩躁,她抬頭對上那雙漆黑的眼,「上校,我今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除了上司跟下屬的關係我們不能再有多餘的情誼。」
黑髮的人停住腳步,神情瞬間改變。
「昨晚的事是個意外,你我都很清楚。」霍克愛毫不畏懼地看進他深邃的眼中,心裡不斷提醒自己不可以把視線移開。
「那如果我說,昨晚發生的一切並不是意外呢。」馬斯坦古突然向前一大步,將霍克愛箝制在自己和牆壁之間,「難道除了上司跟下屬我們不能再有其他的關係嗎?」說完,又更加貼近她。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接近霍克愛不禁感到慌亂,但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她不想再逃避,「我不能成為您的弱點,上校。為了您的目標為了您與休斯准將的約定您不能再有任何負擔!」一咬牙,她強迫自己的語調不能有絲毫改變,「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慾而讓其他有著相同理念的夥伴失望!」
「妳錯了莉莎!妳早就已經是我的弱點了!」馬斯坦古的黑色火焰侵襲著霍克愛,憤怒的心情表露無遺,「妳不就是因為相信我才將夢想託付給我的嗎?但現在妳卻連自己都不相信!這算什麼!」他壓住她漸漸往腰際移動的手,另一隻手狠狠地將她壓在牆上。
「明知相愛為什麼還要壓抑自己!」馬斯坦古眼裡的烈焰更加猖狂地燃燒著,彷彿是要灼傷眼前顫抖的人,「即使有著多麼遠大的夢想,我們都只是有血有淚有感情的人啊!」
他一把拉起霍克愛軍衣的領子,用力地吻上那令他瘋狂的唇瓣,梔子花的馨香瞬間沁入心脾。
對於這一切霍克愛完全來不及反應,當她意識過來時自己已經深深陷入,無法自拔。
「什麼目標什麼約定都只是藉口,妳只是怕我不愛妳。」語畢,馬斯坦古順著那圓滑的輪廓慢慢下滑,輕吻著那白皙的頸部,「自私也好任性也好,莉莎,無論如何妳都應該誠實的面對自己。」
一個使力,兩人雙雙倒在一旁的床舖上。
他急切地解開兩人身上蔚藍的軍服,舌尖輕輕舔弄著她敏感的耳垂,微弱的喘氣聲悄悄從她嬌艷欲滴的唇中洩出,彷彿在挑逗著他的聽覺神經。
左手溫柔地覆上她的胸,隔著緊身衣搓揉著,敏銳的手指很快就感受到那敏感點的突起,眼角餘光看向霍克愛迷濛的眼,一股快意油然而生。
薄唇輕輕地在她的眼角留下溫度,「莉莎……」他溫柔地喚著她的名,不知不覺中他已為她退去所有衣物,俯首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紅斑,拉起她纖長的蔥指他柔情似水地看著她,只見那美麗的酒紅色雙眸中閃著迷人的霧光,似乎蘊藏著什麼。
霍克愛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羽扇般搧動著。不經意地對上馬斯坦古灼熱的眼神,忽然想起自己正一絲不掛地被他壓在身下,雙頰瞬間緋紅。
「我…我看還是算了…」霍克愛抵住他不斷貼近的結實胸膛,掙扎著要起身。
但馬斯坦古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他一把抓起她皎白的手腕將它固定在她的頭頂,「不行,莉莎,現在停不下來。」話才剛剛說完,一連串的熱吻如暴雨般席捲而來,另一隻手自額角慢慢滑到她胸前的敏感點溫柔地挑逗著,舌尖也沿著嘴角和輪廓線到她纖細的頸子,再逐漸下移至胸前取代他忙碌的手。
「嗯…」一聲嚶嚀輕輕吐出,霍克愛微微張開眼看著正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心裡忽而竄起一股幸福的感覺。
就這樣吧……
就這樣,成為他的女人……
霍克愛的身體逐漸放鬆,似乎代表著妥協。
馬斯坦古怎麼可能沒感覺到她瞬間的改變,一抹邪笑漾起,他鬆開箝制她手腕的那隻手,然後毫無預警地在她狹小的甬道中插入兩根手指,快速地按壓旋轉。
「啊啊…啊……」霍克愛緊閉著眼,勻稱的腿瞬間纏上馬斯坦古的腰側,對於這個舉動她完全來不及做任何防備。
他一邊在她的胸前落下幾枚吻痕,一邊偷偷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就在她緊蹙的眉舒展開來的同時,溫熱的舌也伸入那不斷有玉液湧出的裂縫。
「嗯啊──」她情不自禁地將手指插入他凌亂的黑髮,享受著那彷彿是要把她推上雲巔的刺激感。
馬斯坦古瞇起眼感受著她的緊緻。突然,內壁不自然地顫動。他緩緩收回舌頭,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等待已久的堅挺。
這對霍克愛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東西,她嚇得睜大了雙眼,惶恐地看向馬斯坦古。
而他只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低首在她的耳畔呢喃著:「不要怕,莉莎,交給我好嗎?」富有磁性的聲音蠱惑著她,讓她不知不覺點了頭……
馬斯坦古緩緩將自己推進了霍克愛狹小的甬道,溫柔地輕輕擺動,不敢在開始就用力抽送。他低首細吻著她精緻的五官,彷彿是在無言地說著不要緊張。
「嗯……啊…哈…」霍克愛擺動著纖腰企圖適應下身異樣的感覺,撩人的嬌吟聲自口中洩出,她不知道這只會讓身上的男人失去理智並且不顧一切地要了她。
馬斯坦古支起身從上而下地觀察她,好不容易感覺到身下的人兒開始放鬆,他輕哼了一聲,由慢漸快地律動了起來。
「啊啊……嗯啊…」霍克愛緊抓著馬斯坦古健壯的手臂,腦中一片空白,那美好的感覺叫她無法言語。
一次又一次的抽送惹得她嬌喘微微,雙腿不由自主地再次纏住他的腰。突然,她感覺到下身猛烈的緊縮,緊緊裹住他熾熱的慾望。
隨著最後一次的起落,花兒用力一顫,「啊啊…啊!」滾燙的白液瞬間撒滿整個花床,一股暖流在她身體裡迅速竄動著。
馬斯坦古緩緩退出她的身體,含笑地與她眼神交會,拉起一縷金髮碎吻。
霍克愛有些疲憊地斂下眼,激情過後體力頓時下滑,還來不及聽清楚馬斯坦古說了些什麼,意識就模糊了。
清晨熹微的曙光撒進屋內,霍克愛迷濛地睜開雙眸,這才發現自己正貼著男人結實的胸膛。她有些害臊地推開他,但腰上的手臂卻突然用力地把她拉回。
馬斯坦古閉著眼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手開始不安分地遊走,大掌悄悄包裹住霍克愛圓潤的胸,似乎對昨晚還意猶未盡。他驀然翻身壓上她,輕笑著,「再一次好了。」
「不要!我好累喔,昨晚那樣我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霍克愛面紅耳赤地推開身上賊笑的男人,想到半夜被他吻醒要求再一次,原本想說就放縱他這麼一回,但這一次卻不知為何地被他代換成三次!害得她現在全身痠痛。
「呵呵。」馬斯坦古依舊微笑著,彷彿那個害她幾乎下不了床的肇事者另有其人。扳過霍克愛的臉,再次覆上她的唇來了個完美的激吻。「今天待在家裡吧。」
「那怎麼行!下午不是要開會嗎!」霍克愛看著馬斯坦古的笑容,感覺到他不是在開玩笑。
只見他抓了抓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下午再去好了。」
「不行!」她掙扎著要起身,但大腿傳來的痠痛感卻讓她無法大幅度動作,「唔…」
馬斯坦古見狀便把她拉回自己的懷裡,緊緊圈住不讓她逃開,「第一次就這麼放縱也難怪會這樣。」
「第一次?」霍克愛疑惑地抬起頭對上他深黑的眼,柳眉皺起,「難道我們前天…」
「嘿,我可沒有說我們前天有做什麼喔。那天我工作結束想說去酒吧喝杯酒,慰勞一下認真的自己。」他說這句話時無比誠懇,彷彿是個不爭的事實,「結果就遇到卡達莉納少尉和不省人事的妳,她說妳不小心喝了點烈酒醉倒了。然後她又因為要趕末班火車去南部,所以就把妳交給我,我又不知道妳把鑰匙放在哪所以只好帶妳回我家囉。」他聳了聳肩,彷彿表示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霍克愛霎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那她昨天一整天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但雖然無奈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產生幸福的感覺,如果不是蕾貝卡和那杯酒,她怎麼能像現在這樣躺在他懷裡。
想著,她莞爾一笑,昂首主動在他的唇角獻上一吻,趁著他呆滯的時候掙脫那溫暖的懷抱,彎下腰準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突然,眼角餘光注意到一旁閃著銀光的東西,似乎是從馬斯坦古軍衣的口袋掉出來的。
她拾起那塊金屬對它發愣了三秒,腦中不斷發出為什麼這玩意不管怎麼看都只像自家鑰匙的疑問。
冰冷的眼瞬間掃過身後的男人,而那張俊顏也如她預期一般扭曲。
「莉…莉莎這是可以解釋的!!」
「要解釋和我的子彈說去吧!!」
響亮的槍聲劃破早晨的寧靜,想必這幾聲槍響很快就會取代馬斯坦古家的鬧鈴。
又是美好的一天。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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